【赤安】Caramel
设定上是干掉组织以后很久的秀零,所以不是打架赤安,是已婚赤安,一定会OOC,请手下留情。
是给松鼠老师的生贺,个人趣味的地方比较多。
Warning:放飞的RX-7。
1.
联合搜查第二天。
“我房里的淋浴喷头坏了,能借你的浴室用一下吗?”
赤井秀一打开房门,看见降谷零站在门口,新鲜的水滴滚下他的发梢。穿着睡袍来敲门的公安警察不卑不亢地杵在他面前,用毛巾搓着头发,神态轻松得好像没经历过刚才那场沉闷的会议。
他放下胳膊,手上的婚戒在微暗灯光下一闪。
赤井眯起眼睛。
“我不介意。”FBI耸肩,侧身让降谷进来,顺手抹了一把快滴进眼里的汗。他刚从跑步机上下来,几公里的冲刺让人心里亮堂不少,“找人修过了吗?”他明知故问。
“不用。”
降谷拨开他撑在门框上的胳膊。他湿哒哒的指腹蹭过赤井流汗的臂肌,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地在他紧着的肌肉上碾了一下,“我不小心砸坏的,估计没那么容易修好。”
他碾得有点疼,赤井看向自己的手臂,发现红了一大块。他不在乎地笑笑,就像看见波罗的大尉在他昂贵的裤子上按满泥巴爪印时的反应:“喷头很无辜啊。”
“都说了,是不小心。”
降谷径直往浴室走,光着脚在地毯上留下一串湿脚印。随即一阵窸窣作响,赤井猜那是睡袍被丢进洗衣篮的动静。接着淋浴喷头被扭到最大,水声宣告着夜晚即将开始。
……他没关门。
赤井刚想开口,就见降谷伸出半个脑袋,门框边缘露出他滴水的金发和眼睛:
“一起洗吗?”
2.
几小时前,他们在搜查会议上闹得不太愉快。
这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联合搜查的第一个上午,他们就在搜查组织余党的方案上产生了重大分歧:降谷坚持两方各有立场;而赤井觉得不共享情报的合作毫无意义。
“本以为他们撑不过十个小时,”工藤新一无奈地笑笑,“能忍到现在,我觉得很了不起了。”
所以,他们在第二天动真格吵起来,可以说是除了当事人之外,所有人都不意外的事。
“抱歉,这我不能认同。”
赤井抬眼,声音不大却态度强硬地反驳坐在他对面的降谷。他眼形本就凌厉,一挑眉就免不了带出些杀气,尽管他本人并没这个意思,“对方在打游击,单打独斗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风险。”
“他们是冲着我们这些‘叛徒’来的,我觉得这一点已经非常明显了。”
降谷的嗓音冷至冰点,赤井却面无表情地抱着手臂,脸上是无论如何也不打算让步的表情。“像你和我这样的人,有责任去负担这个风险。还是说,你连这点责任心都没有?”
赤井眉头一颤。这话似乎在某种层面上激起了他的不快,但他的怒气总不那么好辨认,而且随着年龄渐长,就更是如此。
“自我牺牲和使命感是两码事,降谷警视正。”
“逃避责任和谨慎也是两码事,赤井搜查官。”降谷毫不客气地回嘴。
赤井没有再反驳,他沉默地盯着降谷看了好一阵。那种不带感情的视线让降谷觉得不自在,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输给赤井了,但事实又并非如此。
他根本什么也用不着说。降谷无奈地想。只要那双绿眼睛里有情绪,他就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过激反应。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赤井也没有试图向他传递什么信号。他慢条斯理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在众目睽睽之下点燃吸了一口,又若无其事地用手指把烟捻灭,丢进垃圾桶。
“听着,”
狙击手在椅子上伸直了腰。他手肘撑在桌面上,十个指尖相对,摆出认真谈判的架势。“话先搁这儿——我百分之百信任你的能力。但你的计划,并不是为了合作而存在的。如果有人阵亡,FBI的成员该不该顶替?如果Zero全军覆没,你是希望FBI撤退,还是继续跟进?在你的计划里,没有这些。”
降谷怒视他:“你是在委婉地表达对Zero的不信任吗,赤井秀一?”
“你看,你又误解我了。”赤井无所谓地笑笑,“你们也是人,也有极限,也需要别人帮忙,这就是我现在坐在这里的原因。如果只是想看你们显摆自己的能耐,FBI没必要大老远飞到日本来。我们是合作关系,而且彼此需要。希望你能够早点接受这一点,降谷君,否则我们之间根本谈不上合作,只是在浪费时间。”
他说话的时候,始终直视着降谷,有一瞬间,他瞥见了那种非常眼熟的,极端愤怒的表情。
而降谷终究没有再辩驳什么。
“知道了。”公安沉思了半分钟给出答复,紧绷的后背放松下来。“我会考虑。”
3.
“水太烫了,零君。”
他听见赤井在他身后抱怨。说是抱怨,倒也没多情绪化,不过是陈述事实一般的语气,但这足够让人高马大的FBI显得有那么点委屈了。
“烫一点不好吗,”降谷仰起头,甩掉脸上的水。“让你清醒点。”
“不清醒的人是你吧,”赤井低声嘟哝,带着隐秘的笑意。“突然发脾气,会吓到小孩子。”
“那孩子早料到了,不会怕的。”他故意将水温调高几格,得意地听见赤井在他背后小声抽气。“茱蒂倒是真吓了一跳,明天请她喝咖啡赔礼好了。”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要好了?”
“我跟谁关系好需要向你汇报吗?”
赤井想了想:“倒也不用。”
不算友好的交谈到此戛然而止。两人背对彼此,装出一副不想理会对方的神气,感触却被沉默延展开来,在拥挤的空间里横生尴尬。本就只站得下一个人的浴室,现在挤着两个大高个儿,摩肩接踵简直水到渠成——他们的屁股都挤到一块儿好多次了。
让人头昏脑涨的水蒸气四处弥漫,一些不那么有棱角的思考开始冒头。
降谷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搓着打了香波的短发,盯着淋浴开关出神。
他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改改在和赤井有关的事上就容易过激的毛病,不论是在傍晚的会议上,还是在这间小浴室里。
理智上,他知道赤井的想法无可厚非。只是他实在单枪匹马惯了,还没学会接受另外一群和他一样精于算计的人,冷不丁从半路杀出来,对他严密的计划指手画脚。
——就像他也还没完全习惯赤井走进他的生活一样。
他正发着呆,赤井抬起的手臂无意间撞到他的后颈,几滴水拐进眼睛。突如其来的异物感让他睁不开眼,只能摸黑伸出一只手去:“毛巾递我。”
赤井应了一声,干毛巾被塞到他手上,水温也骤然降低了。擅长找目标的狙击手,仿佛瞅准了他无防备的空档,一边趁机把自己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一边将宽厚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按在他头上。
他的眼睛里真的进了点香波,用水洗的时候甚至有点痛。降谷耷拉着脑袋掬水冲洗,而赤井面对他站着,双手温柔地梳理他的头发,跳动的心脏近在咫尺。
赤井的手很大,日积月累下来,也越来越擅长这些高精度操作之外的活计,很快他的头发就变得清清爽爽,眼睛也渐渐不那么痛了。
降谷睁开眼,猝不及防地撞见仰着脑袋的小不点赤井,正眼巴巴看着他。
他抬起视线,发现赤井专注地盯着淋浴喷头开关。
“……这算认输了吗?”
降谷偏过头,亲吻狙击手的左掌心,和那枚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戒指。
赤井叹了口气,随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狙击手颤抖着睫毛垂下视线,粗糙的指腹揉过降谷柔软的眼睑。
“我可从没赢过。”
4.
能惹赤井秀一生气的人应该不多,降谷猜自己算是其中一个。
那是他们结婚没多久时发生的事。赤井预定了当时相当火爆的豪华游轮七日游,却没走漏半点风声,直到降谷把收到的实体船票丢在他眼前,他才若无其事地叼着棒棒糖“哦”了一声。
“又不问我的行程就自己做决定啊。”
“问过你就不叫惊喜了吧?”
降谷无言以对。要是几年前,他就是绞尽脑汁也得挤出些说辞堵住这男人的嘴,现在他没心思这么干了,一方面口头输赢确实不再重要;另一方面,他就算想出了绝妙的顶嘴方式,赤井也总有些歪理邪说在后面等着他。
以前他从来不知道,平日里一脸冷淡的赤井秀一,脑子里居然装了那么多发散性的奇思妙想。一旦知道了这个秘密,就会觉得这个人还有那么几分可爱。
结果,他们的这趟旅行由于种种原因并不愉快,甚至还有那么点惊悚——他们在那艘船上,尴尬、凑巧,却又不算太意外地遇到了新一小兰园子真纯以及少年侦探团一行人。
第二天深夜时分,他们在送少年侦探团回房间的路上,正面遭遇了一场杀人事件。
降谷第一个追了上去,他紧跟着犯人跳进了海里。
赤井第二个跳了下去。
五分钟后,这对新婚夫夫一左一右扭着犯人的胳膊,把呛水陷入昏迷的犯人丢在了甲板上。
赤井蹲下来,把这个倒霉的犯人按醒。他回过头时,正好撞见降谷把流血的胳膊藏到身后。
降谷讪笑了一下。他看见赤井眼里的火了。
好在赤井没在小孩子面前让他下不来台。狙击手把犯人扛在肩上扬长而去,临走时丢下的一句“这家伙拜托你了,小子”,还是让他觉得有那么点没面子。
新一应急处理的技术很专业,但他看到那条口子的时候,也咧了咧嘴。
“你不疼吗,降谷先生?”
降谷一愣,嘿嘿地笑起来:“没什么感觉,可能我的痛觉神经不怎么敏感吧。”
之后他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呆坐了十几分钟,直到赤井脸色阴沉地回来,往他手里塞了一大杯热牛奶。降谷眼看着他坐在自己床边,一声不吭地从床头抽屉里翻出一本小说来读,甩给他一个不近人情的背影,似乎打定主意绝不回头。
这次确实是他理亏。降谷往肚子里灌着牛奶掩盖心虚,发现那里面还加了糖。
“……收押了吗?”
“铐在储物间里了。”另一人头也不回地答,好像机场畅销小说比他这个在婚后有所懈怠的特工有趣一百倍似的。
“警察多久能来?”
“最快明天早上。”
“孩子们呢?”
“送回房间了。”
“……你没受伤吧?”
赤井粗喘一口气。
“……对不起啊,我太冲动了。”
僵硬的后背应声动摇,他似乎没料到降谷低头服软得这么容易。
个子高大的美国男人站起身,从房间角落里摸出医药箱,又去行李箱那儿兜了一圈才回到床边。降谷眼尖地发现,他坐的地方比刚才近了那么一点。
“拆掉,”他强硬地掏出新一刚放回去的那一套东西,语气是很敦厚的循循善诱,但降谷知道自己没得选,“我来弄。”
“不用吧,我觉得新一他——”
“拆掉。”
“很疼的。”他蹙起眉毛求饶。
“我替你拆?”
“……别了,我自己来。”
因为真的挺疼。降谷扭着脸,一边拆绷带一边想。那道口子有十几厘米长,是他跟犯人在水下扭打的时候不小心被划到的,说起来也是相当丢人了。
赤井注视着他新鲜的伤口,像在看实验台上的小动物。降谷本想说点什么,却瞥见赤井眉心的肌肉微微抽搐。想他此刻继续装帅恐怕也挺辛苦,伤患便闭紧了嘴巴,选择一声不吭。
“幸好我带了药。”他握着降谷的手腕,掏出写满英文的小药瓶,把里面的粉末撒在他的伤处。毫不意外,那简直痛得要死。
可恶的美国药,该死的美国人。
“你这又是哪的舶来品,”降谷咬着牙瞪他一眼,“想疼死我吗。”
“知道疼了?”
“废话。”
“正合我意。”赤井促狭地笑了。“你需要点刺激来长记性。”
降谷翻了个白眼:“少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
他的气势没撑过三秒。赤井故意把绷带拉得很紧,疼得他脱口就是一大串刻薄字眼。
“以后逞强之前,最好先想想后果。”赤井挑挑眉毛,把医药箱放回原处。
降谷看着他背脊上的沟壑和肌肉,突然觉得有点生气——他变迟钝的脑子在赌气和生气之间徘徊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决定生气。
“你不如直说好了,生气就是因为喜欢我。”
“你都知道了,何必还要我说呢?”
这一句话,说得降谷头晕脑胀。他甩了甩脑袋,困意没有因此消散半分。这不正常。至今为止,赤井秀一暂时还没有哪句情话,能够引起这么剧烈的生理反应。
真相只剩一个:“……你敢给我下药。”
“嗯,”赤井笑着接住他下坠的身体,动作娴熟,仿佛精于此道。“是报复你惹我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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