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熏鲨鱼

• 关于真纯如何接纳他哥哥的男朋友，成为家族一份子的故事。

• Warning：真纯第一人称叙述/很不原作的很蠢的很OOC的故事，只适合什么都能接受的心胸宽广的人阅读。

• 一夜七千字我也是飘了（……）大家先随便看看吧，之后会修的。

Lucky Seven/幸运七人组

我十八岁那年，乌丸集团的阴谋终于大白于天下。听工藤说，这桩大案的真相见不得光，其牵扯的人数之多，时间跨度之长，都是我们这个年纪的人难以想象的——人们能看到的，能得知的，不过是些无关人情是非的皮毛，这漫长数十年间，到底多少人遭受了多少难以想象的痛苦，我们无从知道，也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少有地凝重，一边的小兰握住他的手。她看起来很难过，却没掉一滴眼泪。

虽不敢说完全，但我多少可以理解工藤。就像他终于能以本来面目回到爱他的人身边，我也重新有了完整的家——下落不明十几年的爸爸终于有家可回，他带回了APTX4869的解药，将身体变小的妈妈恢复了原样。

我们一家的住处，也从酒店转移到了一处偏僻的民宅。爸爸说，那些可恶的吸血鬼还没有彻底销声匿迹，要是还像以前那样住在酒店里，我们或许会牵连无辜的人受难。

事情告一段落，但远远不算结束，这一点就连电视上也说得明明白白——代号贝尔摩德的BOSS亲信，和代号波本的情报专家，这两名组织成员，至今下落不明。

爸爸还说，住在哪里无所谓，家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就在他说过这句话几天之后，多年不见的秀哥也回来了。某个下着大雨的夜里，他一声不吭地出现在家门口，湿淋淋一身黑衣的样子像个鬼魂。多年不见，他看起来年长了些，但还是比我高那么多，搁在我头顶的手也还是稳稳的，又暖暖的。

他这次回家，只带了三样东西：从不离身的大背包，针织帽，还有一个男朋友。

这位男朋友，我可是眼熟得很。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咖啡厅的打工仔，和我一样，声称自己是个私家侦探；又和我不一样，虽是个侦探，却从没见他接过什么要紧的案子，尽管他的观察力和洞察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优秀私家侦探的水准，比如他拜作老师的那一位。

“这位是安室君。”秀哥指指在他身后进门的金发男人。“是我的PARTNER（伴侣/搭档）。”

“你好啊，真纯。”他看见我，装模作样地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哦，”他那种无懈可击的距离感，一如既往让人觉得讨厌。“确实是好——久没见了呢。”

“我们有事想跟二位商量。”

安室透没有接我的话。他紫蓝色的眼睛淡淡扫过去，却没有半点叫我参与的意思。后来，他们跟爸妈进了卧室，在里面聊了两个小时，我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了两个小时的深夜动画。

他身上的谜团太多，这样的人来到我们家里，总让我觉得非常不安。他的存在就像是个不定时炸弹，也许下一秒，就会把我们小心翼翼守护的安稳生活炸得七零八落——不知为何，我就是有这样的预感。童年的模糊记忆往往是最真实的，他和黑衣组织有关系这件事，秀哥不可能不知道。

那又为什么偏偏是他？

那天夜里之后，我们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幸好他跟秀哥总是白天很早出门，夜里又很晚回来，撞也撞不上几次。奇怪的是，他们行动起来总是一前一后，一早一晚，仿佛在刻意避讳什么。

就这样，安室在我家住了一个星期——这短短的一个星期里，还仅仅是晚上和早上的几个小时，他就成功让我们家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喜欢上了他。妈妈喜欢他做事周到，爸爸喜欢他无所不能。吉哥每天都会找他下棋，连由美姐的联谊会规划，他都能帮着出出主意。

但他作为一个“男朋友”……显然非常不合格。

他能不动声色地降服我身边的整个圈子，中招最惨的恐怕就数秀哥了。安室不在家时，秀哥时常魂不守舍——什么？你问我哥魂不守舍的时候是什么样？倒酒一不小心就洒出来啊，看书的时候多翻了一页，自己也没察觉啊，之类的。虽然他借口说自己看的是福尔摩斯，内容早就烂熟于心，只是翻书打发时间罢了。

我知道他是在等安室回家。只要他在家的时候安室不在，他就会心烦意乱——作为他的亲妹妹，作为一个侦探，我确信自己观察无误。

每次安室回到家，秀哥都会走到玄关去拥抱他。从当事人的角度看不清楚，但我知道——面对我哥的拥抱，安室每一次都在敷衍。每一次。他从未因为“伴侣”的拥抱表现出半点开心。

他们的关系显然不对等。秀哥太喜欢他，而他不为所动。

所以后来，每每他和家里人相谈甚欢，我都会坐在一边调出时事新闻，把音量放到最大。

——波本和贝尔摩德，至今下落不明。

“不要担心。”

那天我又赌气调大电视音量，结果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秀哥截下了手里的遥控器。

“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他说着，一下下把音量按回去。

我呆坐在原地，看着秀哥走到厨房揽着他的肩膀，和爸爸讨论抽油烟机的话题，既感到焦躁，又感到恐惧。他不是炸弹，他远比那更可怕。安室透就像一剂毒药，毒害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而更可怕的是，我至今也想不通，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只有一件事，是必须得做的——

我要保护秀哥，和这个家。

我不能让秀哥受到伤害，不能让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名侦探世良，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第二天放学之后，我就去找了工藤。他和我哥在行动期间走得很近，或许他能知道一些我从未耳闻的事。

“他们俩，关系很差来着？”工藤一边用脚掂足球，一边随口回答。“安室先生讨厌赤井先生，恨得想杀了他……你等等啊，世良！”

没再听他后面的话，我一溜烟跑回家，只见秀哥坐在沙发上看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看书。

“那个安室透，他恨你吧？”

秀哥从书上挪开视线，好笑地瞥我一眼。

“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没看错，他是真觉得这问题很好笑。

“认真回答我啊！秀哥！他不是恨得想杀了你吗！为什么又带他回家啊！”

秀哥不吭声了。他沉默地坐在那，审视了我好一阵。

“你会知道的。”他说。“现在还没到时候。”

又是这句话。没到时候。

有时会觉得他这样的性格让人无奈，但秀哥就是这样可靠得让人无奈的家伙——他不想说的事情，就一定不会说。他只要下了定论，就是绝对的。

所以那天晚上，我没留在家里吃饭。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哥跟那个男人。

在街上闲逛了半小时后，我走去了工藤家。小兰见我来了，主动提出要去买寿喜锅的材料，留下我们两人，在书房里面面相觑。

“你知道什么吧？”我问工藤。

“赤井先生的事情，我也不好说什么。”工藤摸摸鼻子，移开视线，不置可否。“不过你该相信他的判断。关于安室先生的很多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而赤井先生一定比我们任何人都了解他……建议你别轻易插手。”

“不，你不懂——”

我刚要反驳工藤，却听见门铃响。

小兰手里有钥匙，她当然不需要按门铃——是谁？

工藤抢在我前面去看了监视器。

是安室先生。他用口型说。

“有什么事吗，安室先生？”工藤接起通话。

“我来接真纯回去。”监控画面里的安室说。

“我不记得我说过要来工藤家？”我挑衅一般顶了回去。“哦，难不成你还跟踪我？”

“你哥会担心你的。”而他巧妙地绕开了话题重点。“你也不想让秀哥担心吧？”

我抬头望向工藤，他皱着眉看我。

“好啊，我跟你走，正好我早就想跟你聊聊了。”

工藤看着我走出去。他什么都没有说，反过来倒更坚定了我想跟安室单挑的决心。

你不就是想让每一个人都喜欢你吗？我偏不会。非但如此，我还要揭穿你的目的，让我哥从此离你远远的——不仅是我哥，还有其他人也是一样——那张伪善的面具，别妄想能伤害我重要的人。

出了工藤家门口，我看到安室和他的RX-7等在门口。我坐进副驾驶，听见他轻笑一声。

“你还是那么不喜欢我啊？”他边启动汽车边问，语气里带着难言的轻佻。

“终于原形毕露了？我哥不在，连装都不想装了？”

“没那回事。”安室笑着说，把车开出小巷。“是你秀哥担心你的安全，才让我来接你的。”

“秀哥不可能让别人来接我。如果他担心我，一定会自己来。”我回嘴。“相比之下，你在我哥身边才更值得他担心。”

“你想说什么？”安室慢悠悠地回答。“我听不太懂啊。”

“你缠着我哥，缠着我家人，还赖在小兰家附近不走，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喜欢你哥哥啊。”他假惺惺地说。

“胡说八道！你一点都不喜欢他——你甚至还恨他。”

他的厚颜无耻让我气极了，以至于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他开去的，是我家的正反方向。

“你到底想怎么样——”

安室没有回话。他猛踩了刹车，我差点向前飞出去。

一块湿布按在我的脸上。

一切陷入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头痛才让我清醒过来——我被绑架了，手脚的拘束感清楚地传达着这一信息。好在只是被捆住了手脚，我还能够四处张望——身边看守着几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不远处的柱子后面，有高跟鞋来回踱步的空旷声音。

那是个女人。

“波本，”她用甜腻的嗓音喊着某个熟悉的代号。“来这么晚啊？”

“在咖啡厅打工，耽搁了。”另一个男人回答。“你也知道，最近警察盯我盯得紧，万事还得小心为上。”

那个声音我不会听错——就是安室透。

“是吗？”女人反问。“我可听说，你手下那几个，都被警察给抓了。这可太不像你了吧？”

“我如果自身难保，他们也早晚会被抓啊？现在拖着赤井秀一我就已经用尽全力了，连自己都救不了，别指望我还能再帮你什么。”

“别忘了你在跟谁说话。”女人的嗓音焦躁起来。“现在可不是当初。你手里早就没了我的把柄，我要是想除掉你，连动动手指都不用。”

“你就那么确定？”波本冷笑，而女人不吭声了。

也许。我听着他们说话，脑子里闪过另一个念头。也许，刚才来接我的那个“安室透”，并不是真正的安室透——那个“安室”说话的语气，怎么听都更像是这个优雅而甜腻的女人。

“而且啊，”波本继续说。“你把银色子弹的妹妹抓来，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呢，贝尔摩德——你弄得我前功尽弃，亏我还在他们家潜了一个多星期。”

“因为我没耐心看你们演家庭剧了。”

被称作贝尔摩德的女人说。她话音一落，空气中顿时一声金属脆响。

“我早晚会杀了他，这你不用担心。”

波本回答。他听起来胸有成竹。

我咬紧嘴唇，努力假装昏迷，不发出半点声音。

但秀哥是真的喜欢他。虽然不愿承认，我也看得出来。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让秀哥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喜欢上他，然后再把他们全部毁掉。这要多大的恨意和恶意才做得出来，我难以想象。

而最聪明，最强大的秀哥都被他吃得死死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到什么了。就算我能活着回去，揭穿他的真面目，恐怕也没人会信我的话吧。

“我说了，我不会等你的‘早晚’了。”枪管一声闷响，猜是贝尔摩德用手枪抵住了波本。“现在，开着你的车，送这个小姑娘回去，把赤井一家子引出来，一个一个杀掉他们——是时候该分个胜负了，不觉得吗？”

我脚下一凉，随即恐慌的麻痹窜上后脑——这是我最不希望的事情。

恐怕，也是安室最期待的吧。

“好吧，既然你非这样不可的话。”

波本——安室透朝我走过来，我闭上眼睛。

“别装睡了，世良小姐。”他解开我身上的绳子，用手指轻轻拍我的脸。倘若不知道他是黑衣组织的成员，那倒真像是哥哥的手，温厚又踏实。“我知道你醒了。”

我抬起头来瞪他，他平静异常地看着我。没有一丝愧疚，也没有半点动摇。

“走吧。”他拉着我的胳膊，扶我站起来。“我们回家。”

爸爸，妈妈，吉哥，由美姐，秀哥……

我眼睛发酸，几乎被安室塞进了车里。他重新把我绑起来，将针头插进我的胳膊，甚至还贴心地替我系好安全带，尽管这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毫无意义。他像个变态杀人犯。我混乱不堪地想。就算是毫无人性的犯罪，也要做到尽善尽美，令人安心的那种。

“不要担心。”他启动车子，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就会结束了，我保证。”

这次，他倒确实在往我家的方向开。一路上我试图装作上厕所，试图不着痕迹地诱他停车，但每一次尝试都被他毫不留情地识破。这时我才意识到，这个男人远比我以为的，还要更加可怕。

我明明是个侦探，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在药剂作用下，连动都不自由。

我扭头看他，带着某种绝望的期待开口：

“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现在不能。”

他还是那样平和，难以想象一个即将手刃我全家的男人会如此平和——他甚至还跟爸爸讨论过抽油烟机，和吉哥下过棋，甚至差点去了由美姐的联谊会。

“如果你想问，到了另一个世界再问吧。到时候，不管什么我都会回答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踩下刹车，发出一声不详的巨响——我们到了。

我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安室缓缓地推开车门。

我闭上眼睛。

安室坐在驾驶席上，一动没动。

——秀哥，救救我。

噗通，噗通。

沉寂而漫长的十秒钟。

死亡倒计时。

——砰。

是安室关车门的声音。

我猛然睁开眼睛。

秀哥。

……发生了什么？

秀哥站在二楼的窗口。

他在朝楼下望。

他在用绝不可能是看着我的眼神，朝楼下望。

安室侧着脸。

他在回望秀哥。

就好像，他们曾经无数次隔着这样的距离对望一样。

我不敢出声，也不敢喘气。

许久，安室才看了我一眼。

“这一家人，跑得真够快的。”他故作轻松地叹了口气，对着空气说。我才看见他戴着蓝牙耳机。“我去别处找一找，贝尔摩德。”

噗通，噗通。

丧失的心跳又回来了。

之后的事我始料未及——安室透，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那像一个安慰，更像一个道歉。让我想起秀哥每一次想要道歉，却说不出口的时候，就会这样摸我的头发。

一瞬间，我鼻子发酸。

“走吧。”他说着，又踩下刹车——那种不详的响动，又来了。

……刹车有问题。

意识到这个事实，我便忍不住去拉安室的胳膊。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抬起一根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居然还在笑。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这一切都怪我大错特错。RX-7飞奔在深夜无人的路上，我的脑子比刚才还要混乱。就这样，我也能说自己是个侦探吗？从一开始，从最初的事情开始，就全都想错了——

工藤说的对。我懊悔地想。我应该相信秀哥，不该轻举妄动的。

安室狠打方向盘，飞速穿过前方的几个弯道。路牌从侧面飞速闪过，尽管只是飞快一闪，我也确信自己没看错那上面的字迹——

来叶山。

“不要乱动。”

安室突然开口。他打开车窗，让山风奔涌进来，又一抬手，把蓝牙耳机抛进了风里。

“也不要害怕，真纯。”他说，语气莫名地令人安心——这太奇怪了，我想。我会因为安室透说的话而感到安心，真是诡异的情形。“你应该听到了，刹车被人做了手脚，从离开你家那时就坏了。”

“怎么办？”

“下下个路口右转，有两百公尺的直线车道。”他说着，又打了一次方向盘。“我们就在直道那里跳车——没关系，不会死的，听我的话行动就好。”

我点头。虽然还有一大堆问题想问，但现在显然来不及了。

“打开你那边的车门。”

我照做了，惯性差点将我甩出去，我扶着车上的把手，才没有摔下车。

“做得很好。”

他鼓励我，又打一次方向盘，景色飞快旋转，我压下想吐的冲动，瞥见后视镜里的光点。

“组织的人跟着我们！”

“不用管——我数到二的时候，解安全带。5,4,3——”

最后一个弯道过去，安室飞快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直道的尽头，甚至能看到山路护栏。

“2,1——！”

我没有等到“0”那个数字。

身体接触地面的同时，汽车在护栏上撞出巨响。紧接着是爆炸的热浪，在视线里来回摇曳。我最后看到的，是安室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的背影，同时一队纯白的警车从山道反方向疾驰而来，正对上追在我们身后的那一队黑色的跑车。

白色的警车列阵停在安室身后，他孤身站在最前方，迎着深红的火光，仿佛统领千军万马。

那让我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看到用截拳道教训坏蛋的秀哥。

……我要是也能成为那样的人，该有多好啊。

黑暗再次来袭。

这次没过多久我就醒来了。或许是被石头撞到了头，昏过去了几分钟而已。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错过了一场枪战。一切已经结束，受伤的人正被救护车逐一运走，前来增援的警察为组织残党戴上手铐。安室说的没有错。确实，很快就结束了，甚至不用等到天明。

一辆红车停在黑车和白车中间。是秀哥的野马。

我从地上爬起来，走近那辆熟悉的车，发现安室靠在轮胎上，秀哥就跪在他身边，用双手按着他的侧腹部——鲜血正从那里汩汩地涌出来。

“啊。”安室看见我，笑了一下。“你没事吧？”

“你能不能别说话了？”是暴躁的秀哥。

“这种程度，我不会死的。”

他又笑了一下，咳出一口血来。

“我吓到你了吧。”安室说，眼睛盯着我。“抱歉啊，不是故意的。”

是我应该说对不起才对。

是我不应该擅自怀疑你，怀疑秀哥。

我刚要开口，拐上山路的救护车里就跑下来几个护士，把安室扶上担架，带走了他。

“我答应过了，随便她问什么，”安室艰难地扭着头，血迹斑斑的脸朝着秀哥。“都告诉她吧。”

而秀哥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就一言不发地跟着安室上了救护车。他什么都没说，脸上的表情疲惫而安宁。

在那之后，秀哥回来过两次。

一次是事件发生后的凌晨时分。他回到家里，带着FBI的同事，把包括我在内的全家人送到了新的住处。

第二次是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晚上。他回来问候了爸爸妈妈，报了平安，然后带走了五六套换洗的衣服。

而第三次见到秀哥，就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秀哥把一个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那是东京警察医院的地址。至于他让我去的病房，我七拐八拐半天才找到，发现门牌上挂着的名字是“降谷零”——是我不认识的名字，这才走错了好几次。

“降谷零是谁？”

这是我进屋之后的第一个问题。

秀哥比了个“嘘”的手势，指指围着帘子的病床。隔着帘子，隐约能看到床上躺着个人。那一定是安室——不，一定是“降谷零”了。

我压低声音：“你知道他是波本吗？”

秀哥笑了：“我们都是一样的。”

他说着，在空中划了个“N-O-C”。

“你真的喜欢他吗？”

“这也太傻了，”秀哥皱眉。“我不回答。”

“那……你知道他之前没那么喜欢你吗？每次被你抱，他都不开心，你知道吗？”

仿佛没料到我会这么问，秀哥眨眨眼：“哎呀。”

“真没想到，连你都看出来了。”

帘子后面突然有了动静。床上躺着的人升起床头，床帘也被拉开了。

是安室透。

……他看起来有点尴尬。

“只剩他一个卧底，压力大是很正常的，不要让他太丢脸啊。”

秀哥小声说。但安室显然听到了，狠狠剜来一眼。

“那……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去来叶山？”

“我也不知道。”秀哥耸肩。“这你得问他。”

他把问题一丢，自己走到安室床边去，闷声削起了苹果。

“因为这个地方……很走运啊。”

安室靠在枕头上，盯着秀哥帽檐下钻出的一撮刘海回答。他看上去挺深情的，我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本来，我以为自己再也回不了家了。”安室说。“但是他在楼上看了我一眼，我就想拼拼运气——能让他一直看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或许，是个好兆头吧。”

似乎是不太乐意听到这样的答案，秀哥抬起眼角：“我可是一直都看着你啊？”

“咳……”

真不是故意想打断，我在心里哀嚎。只是再这样黏糊下去，谁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情节。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降谷零，职业是警察。”

自称降谷零的安室笑了笑，朝我伸出包着绷带的右手。“我是他的PARTNER，请多指教。”

“好说好说。”我笑嘻嘻地回握，因为不想弄疼他，没用太大力气。不得不说，“降谷零”要比“安室透”讨人喜欢多了——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更重要的是，跟安室不一样，这个降谷零，看起来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秀哥。

“算上你，我们家就是幸运七人组啦！”

我拍拍降谷的肩膀，眼看他痛得咧嘴。

“我觉得行。”

秀哥放下手里切到一半的苹果兔子，笑出了声。

END

最近写的故事里真纯和赤井家都对降谷特别好，但这种设定和原作是有断层的。一直都有考虑怎样补全其间的种种，今天终于在这篇里面实现了一小部分。来叶山道等一系列的梗，包括故事的节奏，都或多或少地参考了原作，希望就算是第一人称，也不会引起阅读上的不适。

其实我写的时候特别怂，特别害怕加入过多个人感情，暴露自己是妹妹粉的事实（撞墙）一边怂得哆哆嗦嗦，一边还是被欲望驱使着，一晚上写完了（……）之后肯定会大改的，大家先凑合看看（……

总之感谢阅读！这篇应该也有番外，肯定是第三人称的，我再也不写第一人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