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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安】而后太阳升起(上)

猫波皮的秀零,组织破坏前就已取得秀零成就的设定。

大概也可以当猫零和赤波吃(????


Before the Sun Rises


1.

只要不主动惹麻烦,麻烦就不会自己找上门来——就算对于二十七岁的大学生冲矢昴来说,这念头也未免过于天真了。

十三号星期五,对他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和往常一样在晚上十一点出门,去便利店装模作样地搜刮最后一点能吃的东西,水果布丁,柿种,鱿鱼干,什么都行。那之后,绕远到某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用年久失修的公用电话拨通一个海外电话号码,汇报一天的工作,换取最新的情报。这一切总是循规蹈矩,就像学生逃不过期末发表,考试前总得熬夜赶出足页的论文。

直到麻烦自己找上门来。

“……我可以进去吗,冲矢先生?”

他插着耳机听得正入神,一抬头,对上一双疲惫空洞的紫灰色眼睛。

多有意思的巧合啊。冲矢在心里感叹,取下一侧的耳机。

如果这位麻烦先生的听力足够好,他就能听到耳机里传来赛马直播的解说声,那里面混着楼下咖啡厅打烊前的最后一点噪音。麻烦先生不可能不熟悉这个,他在那家咖啡厅工作,同事是个年轻女孩,于是打烊关门整理店面的工作常常落在他身上。

但今天夜里,咖啡厅店员没有在他耳机的另一边。

“是你啊,好久不见。”冲矢体面地笑笑,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称谓才不显得尴尬,便干脆省略套近乎的环节,“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麻烦先生安室透朝他微笑:“一定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才可以来找你?”

“谁让你总是稀客呢。”

安室闻言,露出心安理得的表情。

受生活圈子和各类巧合所限,冲矢昴的私人时间基本被老人,小孩和青春期的姑娘占满了。比他洞察力更强,和他年龄相仿,却又比他大上几岁的那种,在宅急送和咖啡厅之类的服务行业摸爬滚打多年,因此精通察言观色的漂亮男人,是他绝对的社交盲区——那意味着,他并不能总是很好地在这种人面前做个“学生冲矢昴”。

和这样一个男人做炮友,绝非出于他私人意愿的行为。或许是这段超纲的关系无意识间给他带来了太大的压力,尽管他眼睛长得细,不擅长表现情绪,某个孩子模样的青春期少女还是察觉了端倪:

“别总在安室上门的时候板着脸。”灰原哀以一种老成的口气提醒他,出于别扭的好意,“那几个孩子,有时聪明得很,你也不想被他们看出什么破绽吧?”

“想不到也有被你担心的一天啊。”

他对灰原笑笑,露出人造皮肤下翡翠绿的眼睛。

“要是你觉得自己可以承担一切,那也太傲慢了。”

少女叹了口气,说出了比刚才更百转千回的话。而这次纵是冲矢也想了半天,才明白她话里的好意。那和身份,智力,阅历等等都没有太大关系,只是一个女孩并不坦率地担心哥哥的方式。

“就快结束了。”

冲矢走过去,掌心厚厚的茧碰了碰少女的头发。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自己也无法确信,那个“一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然而此刻安室站在他面前,带着不明确的意图,显然有所隐瞒的疲惫微笑,他才意识到,一切真的要结束了。

或许就在今晚,或许就在明天。

安室握住他的手腕。力度不大,却由不得他挣脱。

“我们进屋说。”

“不必这么急吧……”

冲矢掏出钥匙,打开洋房的大门。他没有出言邀请,但身后的男人沉默地跟了进来。他们走进一片黑暗的寂静,身后的门自动合上了,在大厅中引起月光色的回声。

没有人伸手点灯。

大学生吸一口气,把装零食的塑料袋搁在玄关的架子上。他忽然有点庆幸,自己从超市里随手买了一盒安全套——就像某种命运的指引,冥冥中有什么正提醒他:今晚你用得着这个。

他刚在地板上站稳,安室就急不可耐地向他凑了过来。这一副对于咖啡厅店员来说显然好得过头的身体将他撞向门边的墙,双手攥住他的手腕,强迫无辜的大学生用恋人那样的方式搂住他的腰和臀部。

有一点挑逗,却又能带来无穷安全感的那种姿势。

“哦,”冲矢笑起来,“看来你今天需要些特殊服务,是吧?”

他们交谈时,他要求自己密切注视安室的反应。当他的手指碰到安室腰带扣附近的一块金属,那双眼睛里才终于多了一些安宁的紫色,映着一层薄薄的月光,像森林深处的湖。

冲矢昴或许会对那东西的触感一头雾水,但赤井秀一从不会错认。

那是,并且只能是一枚微型窃听器。


2.

冲矢昴和赤井秀一——全然来自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他们之间的差异,好比外星人和地球人一般悬殊。冲矢喜欢做饭,赤井不进厨房。冲矢童心十足,赤井讨厌小孩。冲矢不介意小小的色情玩笑,赤井看上去总是一脸性冷淡。冲矢会困惑和炮友之间的距离感,赤井对恋爱中的小事情很少上心。

最重要的是,冲矢昴讨厌麻烦,而FBI赤井秀一,整天都在和麻烦的事以及麻烦的人打交道。

“……我不认为,你在这个时候跟琴酒单挑是个好主意。”

他的上司詹姆斯严肃地皱起眉头。这是一场空前紧张的联合搜查会议,从核心议题,到充满火药味的气氛。会议室的长条桌两侧,坐着日本代表和美国代表,他们互相盯着的方式像决斗前夕的双方,如果眼睛是手枪,他们早就荷枪实弹地要了对方的命。

“我可没有说单挑。”赤井辩解,“我在合理地申请支援行动的许可,以及在日本境内使用枪械类武器。”

“别听他的。”朱蒂在一边低声插嘴,“那就是单挑的意思。”

“我也这么想。”詹姆斯点头,“所以答案是,不行。”

赤井在椅子上换了个坐姿。做FBI这么多年,他提出来的想法很少在会议上被如此断然地否决。琢磨新一轮反击的空档,他下意识地在房间里寻找某个人的身影,只见降谷零坐在长条桌尽头,低着头全神贯注看手里的文件,罕见地一言不发。

有那么几个瞬间,赤井简直以为他要被空调吹出来的冷空气同化了。

“我可以退步的部分是,若非形势所迫,我不会主动跑去跟他单挑。”赤井说。“其他部分,我坚持我的意见——我可不喜欢坐在观众席上看好戏。”

“想也知道会这样。”詹姆斯叹气。“你的意见呢,朱蒂?”

“我们都知道,你和琴酒总得有个了结,秀。”女探员平静地回答,手里的钢笔却一个劲儿疯转,“说到底那只是私事。和联合搜查小组的行动计划相比,它还不那么重要——你明白我想说什么。”

“……别搞错猎物,赤井。”

降谷的声音隔着老远的距离从长桌那一侧幽幽地飘过来。有几个公安不幸听过那通电话的录音,此刻开始交换了然的眼神。出乎赤井的意料,降谷瞪了他们一眼。

“根据我手里的情报,组织里极可能有知道你还活着的人。如果你贸然出现,将我们拉入不利的境地的可能性很高。”他继续说。

“你指什么不利境地?”赤井反问。

“第一,你会暴露其他人的行踪,增加我们的工作量。如果你是赤井,有危险的就是你的家人,以及他们身边的所有人——我记得你弟媳,是交通部的吧?而如果你是冲矢,有危险的就是更多和你有接触的一般民众。第二,只用一次绝不失手的,才可以叫做杀手锏,否则毫无价值。第三……你是重要的战斗力和情报来源。如果你死了,联合搜查小组承担不起这个损失。”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尽管都是显而易见的道理,但没有其他人敢用这种近乎冷酷的言辞跟他分析利弊,除了警备企划课的降谷零。

而赤井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极其可怕。他可怕了那么一瞬间,又清清嗓子,恢复先前的冷静,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讶的话:

“那我就放弃吧。”他耸肩。“反正再说下去也没人会答应。”

“所以,”降谷站起身,“FBI对下一阶段行动的态度是?”

“我们会驻扎在东京,以备……不时之需。”

詹姆斯缓慢地回答。

对直来直去的美国人而言,这表达过于委婉,但降谷毫不费力地听懂了意思。他微微一鞠躬,说着“失礼”退出了会议室,日方那一侧的探员也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推好椅子,鞠躬,跟在降谷身后鱼贯而出,一套礼节行云流水。


“我要听真话。”

赤井在日本人尽数退出会议室后才说。他身体前倾,手在桌上扣起来,压迫性的肢体语言。

“真话是,我们不是CIA。”詹姆斯还是一副雷打不动,云淡风轻的态度,那让赤井不禁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焦虑的时候。“作为上司,我得保护你们,也得保护我自己和FBI。深入的卧底和危险海外行动是CIA的工作,现在我们做的一切,看似是基于你和朱蒂的意愿……但对我来说,是在还本堂瑛海和CIA的人情。她帮过我们太多没必要的忙,我们应该施以援手,但仅限于必要的帮助,这其中不包括为了任务去卖命。”

“这倒是新鲜。”赤井干笑一声。

“而且,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也不想让你再去送死。现在不同过往,除了波本,没有第二个卧底可以照应你。照现在来看,组织很快就会怀疑波本,也会展开行动,而双方动真格交火的那一刻,像他潜入得那样深的卧底,很难活着回来。我不希望连你也牺牲……”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赤井猛地站了起来。

会议室里的空气冻住了。

“……按理说,就算是殉职的探员,这东西也得上交。”

狙击手异常冷静地陈述,从口袋里摸出黑色的证件套单手翻开,露出里面的警徽和带照片的证件。

“但来叶山道那次任务时,你没有收走它,我就默认自己还是联邦调查局的一份子。”

“喂,秀……”

朱蒂虚弱地出声,女性直觉使她有了不好的预感。赤井看了她一眼,眼神居然分外温柔——准是这糟糕的气氛带来的错觉。

“但现在看来,似乎我还活着的这件事已经成了筹码和绊脚石。在总局面试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毁掉那个组织,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既然目的已经不同,那这东西也没有留在我手里的必要了。我会出现在任何我认为必要的地方,这一点用不着征求谁的意见。”

赤井将证件按在桌上,缓慢地推向詹姆斯,像在推动一块千斤巨石。尽管这并非一个有针对性的决定,但对他来说,显然也不容易。

“就当我殉职了吧。”他轻松地说,理了理衣襟。“但既然答应了不和琴酒单挑,我就不会贸然行动,这一点请放心。而且只要你们需要,我就会在,作为朋友和战友——你们都有我的号码。”

他用左手比了个打电话的姿势,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离席而去。


“他这是怎么了?”

詹姆斯望向朱蒂和卡迈尔,露出困惑的表情。

卡迈尔一头雾水,朱蒂则捂住了脸。

“你不该提波本的,詹姆斯。”她恨铁不成钢地说,“他们在交往,已经三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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