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熏鲨鱼

• 白色情人节快乐！！我CP今天又锁了。
  

• Warning：全文第二人称，已婚秀零，片段灭文。

  有生老病死的隐晦描写，可能不适合心灵脆弱的角色粉阅读。
  

• 两篇有一小部分内容是对应的，cue了一点今天的白情梗。

• 请确认您脑内的赤安已到婚后阶段再行阅读，否则可能导致与原作断层的不适观感。

Akai Side

1.

有一段时间，许多和你十分相熟的损友都来问你，为什么你仿佛一夜之间变了性取向，结婚对象还是天底下最讨厌你的那个人。

你根本懒得回答，却开始不自觉用微笑掩饰态度，就像他经常做的那样。

那时你惊觉，他在你心里的分量，远比你心知肚明的程度更重。

世上哪有什么一夜之间的变化。

而看似厌恶你的人，也未必是全心厌恶你。

活着的时间本就宝贵，他那么聪明的人，不至于在没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

2.

后来的一次行动中，你的左手受了重伤。医生暗示你，恐怕要从此告别神枪手的生涯。

你并不在意，但他看起来低落极了。

“我还有右手。”

“那你的左手呢？”

“不是还能抱你吗。”

他的脸唰一下红了，你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安慰成功。

“除了做狙击手，我还有很多事能做。比如侦探——”

“但你能容忍自己这样放弃吗？”

“……”

“听着，赤井秀一。我们能活到现在，纯粹只是因为运气好——所以，我要你更珍惜一点你的运气，别放弃你的左手。只要还活着，什么都有可能。”

你捂住脸，不让情绪跑出去。

“你啊……”

“我赢了吧？”

“心服口服。”

3.

虽然你以为自己不在意，但暂时失去惯用手的新生活没那么容易习惯。

从某一天开始，你每周去找教练做复健练习，当然瞒着他。

三个月后，你整理房间时，在他没上锁的抽屉里发现了自己的复健报告。

按月整理，一周不落。

4.

某个樱花飞舞的三月，你请了长假来日本。

本想给他一个惊喜，却阴错阳差卷入政治案件，被警视厅公安部收押。

你坐在拘留室里等了三个小时，回答了一大串没营养的车轱辘问题，直到他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您是？”

还在绞尽脑汁想问题为难你的年轻警察问。

“我是赤井秀一的伴侣，也是他的担保人。”他说。“但请不要因为我对这家伙掉以轻心，请各位秉公办事，这是我的请求。”

他朝着下属鞠了一躬。

“我会救你出来的，然后再为你惹出的麻烦揍你一顿。”

他这样对你说，眼睛亮晶晶的，是很容易让人有所期待的眼神。

十分钟后审问结束，他戴上手套往外走。

“请问，人要直接带走吗？”小警察问。

他不解地问回去：“为什么？”

“既然是您来做担保……”

他在门口站住了，半转过身来，严肃地盯着年轻的后辈：

“身为日本警察，不要说这样的话，也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我救他并不因为他是我的伴侣，而是因为我相信他，绝不会做出危害我国的事情。”

这太奇怪了。

他分明把最热烈的爱情给了国家，结果动心的却是你。

5.

情人节这一天，你按照日本的传统，买了盒巧克力，选了最快的空运寄给他。

一个月后，你收到一个来自日本的包裹，里面有一盒缀着红色绿色果酱的饼干，还有一张字条：

“咬咬有惊喜”

你咬了一口，发现饼干里面有一层厚厚的巧克力，而巧克力里面，裹着浓郁的波本酒。

6.

你舍不得吃剩下的。

但你的工作突然忙起来，那盒精致的小饼干被丢在冰箱一角，放坏了。

三个月后他休了长假，跑来特区看你，在你的冰箱里，发现了那盒不成样子的饼干。

“不合口味吗？”他平静地问。

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糟蹋伴侣的心意，恐怕没有哪种借口能为这一罪名开脱。

“对我说实话。”

“我舍不得吃。”

“那你应该狠狠心分给同事！我最讨厌浪费食物了。”

他在你怀里扭过身子，手从两边扯你的脸。

你猜自己肯定是没能第一时间控制住表情。

“你不生气吗？”

“我生气你浪费食物。”他不太高兴地说。“至于你放着没吃……一定是因为太好吃了，才会舍不得吃吧？说明我厨艺进步了。”

“……因为是你做的，才会舍不得吃啊。”

7.

公安的人打电话给你，说他受了伤，被送到医院。

你想去重症监护室看他，但警察医院的规定很严格，护士们不许你进去，也不承认你在美国拿到的结婚证书。最后你磨破了嘴皮，动用了所有能用的人脉，才终于让他们点了头。

几天之后，他听说这件事，郑重地向你道了歉：

“抱歉，日本还不是那么完美的地方。”

你摸摸他的头，那约等于一句“没关系”。

其实你真的不在意，因为你知道自己也一样不完美，但这不影响他比谁都在乎你。

8.

那天从早饭后就刮起台风。

你们谁都不想出门，就脱了衣服重新钻进被子里聊天。

“在美国上学那几年，去酒吧打工的路上，我总能路过一家宠物店。宠物店的橱窗里有一只深色毛发的小英短，因为脾气太坏，一直没人领走她。”

“你没有领她走吗？”他兴趣盎然地问，用温暖的脚背来蹭你的小腿。

“我做不到。当时我还不是美国人，学生签证不允许我领养宠物——他们评估之后，认为我无法给她一个安稳的家，所以拒绝了我的申请。”

“然后呢？”

“有几天，我发现她离开了，进去问了一下，说是被领走了。但过了半个月，她又回来了。听说是因为脾气太差，新主人受不了她抓坏沙发和窗帘，就送回来了。”

“这样啊……”

“嗯。那天正好店员很忙，我就偷偷把她抱出来，想要摸摸她。”

“她听你的话吗？”

“我从没见过那么听话的猫。她就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像是很想跟我走。”

“最后你带走她了？”

“没有。她在宠物店呆了半年，再也没有人愿意领她回去，被安乐死处理了。”

“你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请吧。”

“上高中的时候，我在路边捡过一只英短。但那时候因为我的头发颜色，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不良少年，于是他们就断定我想虐猫，不管景光怎么劝，他们都不听。你猜我怎么做？”

“你打他们了？”

“才不是！我带着那只小猫一直跑，跑了很远，闹得整个学校的老师都知道这件事情，然后我的班主任给动物保护协会的人打了电话，又找教导处的老师追上我，把小猫送去协会，把我带回学校里骂了一顿。”

“你从小就会做这种事啊。”

“如果我不闹大的话，他们不会那么在意小猫最后会被谁领走的。这样一来，她就一定可以去正规的机构接受领养了。听说猫都有九条命，也许是你没带走的那一只，漂洋过海到日本来被我救下了，也说不定啊。”

你忽然觉得，漂洋过海来到日本被他救下的，说不定是你自己。

9.

工作需要，他不得不暂时解除与你的婚姻关系。

“戒指，我不会摘下来的。”

你本来有些不快，但看到他那样的神情，你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明白。”

你知道他不自由，但他并非生来如此。

你知道你的动心，恰恰是因为他选择了不自由。

因为他的生活方式，比自由更需要勇气。

10.

时隔七八年，你从一场几乎不可能生还的任务中活下来了。

你没了别人的联系方式，原本的身份短时间内无法再用，就和对抗组织那时一样，失去了一切和现世的联系，成为了本不该存在的人。

但你走去了警察厅。

当时，他正在门口和同事推推搡搡，表示今天没心情不想喝酒。

你走近时，他充满警惕性地看了过来。

那是你第一次见他哭。

只是没有想到，他那张可爱的脸蛋，哭起来居然这么帅气。

11.

那之后的几个月，他睡觉的时候总是靠你很近。

他想要什么，没人比你更清楚。

“我喜欢心跳和体温。”他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都是活着的证据。”

“只要我还会为你心动……就说明我还活着。”

你浪漫过头的发言，或许刺激到了他近来有些敏感的神经。

“别打岔，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知道自己谈过太多次恋爱，却从来不是恋爱专家。爱是有予有求的过程，而你总是只占其中一样。她，她，她们。你错过她们所有，却深知只是命运弄人。当你想说一句“喜欢”，能听的对象却已不在人世。当你想说一句“抱歉”，那人却早就接受了现实。

“在你之前，我不知道被回应的感受，也不知道心动这件事，不只关乎一颗心脏。”

他从后面贴得更近了。

你们的心脏叠在一起，跳动的声音交错，逐渐合上了拍。

噗通。噗通。

“谢谢你回来。”

他说着，把没来得及流出的眼泪蹭在你的肩头。

12.

某一天你发现，尽管身体逐渐老化，力气也大不如前，但心动却变得越来越容易。

下棋输给你的时候，他只会抓抓花白的后脑勺大方一笑，说自己还得多多修炼才成。

吃饭时他会真心实意地夸赞你的厨艺进步了，而不是一边给你挑刺，一边把所有东西都吃光。

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他偶尔会拉着你喋喋不休地讲年轻时的故事，那些死去的亲人和朋友，喜欢过却错过的人，辜负过却没有机会弥补的人，最后的总结永远是这一句：

“这样想来，我可真是过了很幸福的一生呢。”

“我也是啊。”

13.

医生告诉你，他得了治不好的病。

状态好能活上七八年，状态不好，最多三五年。

你没有告诉他，但你清楚，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你们花了七年的时间环游世界，挥霍金钱。

他仍然充满活力，四处见义勇为，看起来不超过四十岁的脸上，总有青少年的光彩。

关于这点，你非常羡慕。

所以你总习惯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守望他，希望那盏光，能亮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14.

“……莱伊？”

某个寒冷的早晨他突然叫你，状态好得出奇。

窗外的朝阳升起，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在暗处也闪闪发亮。

“天亮了，莱伊。”

“嗯。”

你攥着他冰凉的手，放进自己怀里。

他将一辈子的爱情，都献给了日出之处的国家。

所以最后的最后，他当然要回到太阳升起的地方。

从那一天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赤井秀一和降谷零。

15.

五十年过去了，你发现结婚的好处只有一个。

唯有爱让人心动。

而心动，才是活着的证明。

秀 side END

这两篇的五十年，说的都是结婚五十年，而不是只活了五十年，以防万一还是写在这里。

零视角见个站